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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1日 星期一

對民主的不信任是反民主主義者的溫床

懶河

八月初吵的沸沸揚揚的,被戲稱「社運照妖鏡」的,就讀於淡江大學的中國籍學生蔡博藝參選學生會會長一事,在經過許多學運大大、獨派教授的筆戰後,似乎沉寂了一陣子,但可以預見的在九月中的投票時期,勢必再引起討論。支持或反對中國學生參選台灣學生會會長的兩方都給了不少的討論,持正面看法的論點有「大學自治與校園民主應高於意識形態之爭」,「對大學精神的信仰」,基於學權」或是人權等抽象權利的討論;而持反面看法則以妖西的「有人覺得台灣夠民主到校園自治足以抵抗中共的威脅,這說法是太過天真了」為代表。

只有反民主主義者沒有資格參選

前面提到的許多支持蔡博藝參選學生會長的資格的論點,說實在的,滿容易讓人感到模糊困惑的,就拿「大學自治與校園民主應高於意識形態之爭」或是所謂「對大學精神的信仰」、「學權」來說,那麼今天如果是一個主張廢除大學自治的台灣學生或是白人學生要來參選,那麼你是不是還要保障他的參選權益呢?當然不,一個民主體制當然不能允許其內部反民主的成員掌權,而是要盡一切努力教育其成員民主之必要,否則就是給納粹主義者、種族主義者等各色反民主主義者製造機會。蔡博藝是不是一個反民主主義者,這是每一個淡江大學學生在投票以前要問自己的問題,而不是他的中國籍身分。

對民主的不信任是反民主主義者的溫床

當然,台灣目前施行的代議制民主(資產階級式民主,假民主),絕對還不夠民主,只要人民依然覺得四年一次的投票是足夠民主的,那麼透過與台灣政客與資本家利益勾結的中國資本家與政客們,的確就能夠繼續洗腦真正付出血汗在生活的台灣勞動人民。敵人就在內部,那些反民主主義者就在台灣人民內部,財團、地主、資本家、政客們

可惜這不是三月佔領立法院運動後竄起的社運人士妖西所看到的台灣民主所要努力的方向,反而是出於自身對於民主的不信任,反對蔡博藝參選學生會會長。這是一帖反民主的毒藥。歷史上的德國納粹主義者就是基於德國中產階級對於民主的不信任而順勢竄起掌權的,不只是猶太人遭到迫害,許多德國的基層勞動者的權益與其工會組織也被剝奪與禁止。面對中國與台灣政客資本家兩方的聯手剝削壓迫,台灣基層勞動人民不應認同妖西十足魅惑實則反民主的言論,而是要撥開國籍雲霧,以追求勞動人民能真正掌握決定自身生活事務的「真民主」而努力。

一塊對獨派裡的進步與反動的試金石

清大社會學研究所教授姚人多感嘆,「獨派間的信任感,如雞蛋般脆」,但獨派間的信任感從來就不是也不應該是普羅大眾所關心的事情,從蔡博藝事件中,大眾看到的是獨派間對於蔡博藝事件所持的立場分歧,民主主義者與反民主主義者的區別,這進步與反動的分界線難得赤裸裸的攤開在大眾眼前。這是好事,不應該感嘆,因為普羅大眾藉由這些試金石也才會更加曉得,一個來自敵國的中國人,可能同時也是個追求台灣民主發展的民主主義者,而一個高呼台灣獨立的台灣人,可能同時也是個對台灣民主不信任的反民主主義者,這兩者之中的矛盾與啟示。

國際民主主義高於民族主義

台灣人長期以來受到對岸中國政府的打壓,從過去硬的武力恫嚇,到現在軟的兩岸政商資本合流,使得多數台灣人對於中國政府甚至是中國人打從心底感到厭惡與排斥,台灣內部的民族主義呼聲隨之分貝加大,特別是在年輕一代之中猶多。這是可以也必須被理解的。但民族主義就像是身體的過敏反應,些許是健康的,過多則會反倒害了自己

除了蔡博藝事件之外,其實像是來台就學的中國學生,是否可以加入像是前年底成立的台灣大學工會這類保障學生勞動權益的工會組織,以及是否享有台灣勞健保保障等在台就學權益,或是在台中國配偶的工作權等基本生活權益,都是考驗台灣人能不能區別「與己敵對的中國政府」與「受其統治之下的中國人」兩者的具體議題。

如果一個台灣民族主義者由於受到中國政府的強大威脅,進而敵視所有的中國人,那他就是被自身的民族主義給蒙蔽,他的民主主義最多也只能是「台灣人才能享有的民主」,「非台灣人」的民主權益都要給打折甚至剝奪(至於打幾折或是剝奪就看他的國籍與種族)。我們拒絕這種被民族主義踩在腳下的打折民主主義。

我們要民主主義高於民族主義,我們要每一個具體實踐民主主義的在台中國學生與中國配偶的就學與基本生活權益都受到保障。只要是生活在台灣這塊土地上的人們,不分國籍,不分種族,只要是民主主義者都應該享有同等的權利,並且都應該反對中國獨裁政權與對人民民主不信任的民族主義者。